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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危蕴尘才彻底明白,为何危兰要让他前来扬州参加今日大会,却又不提前告诉他,她究竟要做什么大事。

——她这是欲用情势逼迫自己答应解散菁莪堂。

他突然发觉,这个孩子竟不知什么时候变了。

择善固执,与从前并无分别;心思与从前相比,却深沉了太多。

这一点,实在不像她的父亲。

他心下叹息,心中忽地回忆起多年前的一段往事,他无法责怪危兰,沉吟良久,颔首道:“或许菁莪堂的存在确实不该……本门赞同解散菁莪堂。”

危门与渺宇观都发了话,如今还有三派掌门未发表意见,留鹤山与聂阳钧并不在场,众人遂看向了如玉山庄的庄主郁啸松。

而郁啸松则正看着危兰,已看了太久太久。

他的眼前渐渐浮现出曾经他本寄予厚望的一名弟子的身影,也不知在想什么,任凭四周喧哗,他自始至终没有言语。

正在这时,人群中又有一名青年起身,剑眉入鬓,相貌气质里透着一股英气,道:“今日之事,挽澜帮无一人提前知晓,家师自然也不曾给过我决断权。不过,依我对家师的了解,若他知晓本盟的一片好心,反而造成了如此多的悲剧,定然心下不忍,也会赞同解散菁莪堂。”

菁莪堂的现任堂主,其实便是挽澜帮的弟子。

危兰最初定下今日计划之时,最为担忧的乃是来自于挽澜帮的变数,完全不曾料到挽澜帮的少帮主竟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她悦然一笑,向对方颔首致意,以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