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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冶的身体又开始颤抖,道:“应、应该是第二种,他前天晚上给我的确实是蓝色的药丸……而且昨天夜里我说我觉得头疼,去医馆看大夫,其实是不得已去见袁绝麟,我把危姑娘昨天到了留家堡,还见了燕玉龙的事全告诉了他,他又问我,危姑娘都和燕玉龙说了什么话,我答完以后,他说我说得还不错,果然没有骗他,只是说得不够详细——”

而那时,丁冶还心忖,看来袁绝麟的确与方索寥一样,能够读人之心。如今想来,应是留影已在自己之前把此事告诉了袁绝麟,他相互印证,得出了自己没有骗人的结论。

“然后……然后我就感觉到胸口一疼,才发现是他把一枚银针打进了我的身体。我当时也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干什么,我也更不敢问,只听他接着说,让我今天再打听打听危姑娘你是否知道更多的情况,等到了黄昏的时候再去见他,不然我肯定会死……”

因此,丁冶如今仍是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他的同伴们虽都恨他贪生怕死、不争气,但和他毕竟也是多年的兄弟,不忍看他送命,小心翼翼地向危兰提议:

——可否让他今日黄昏去骗一骗丁冶?

而还不待危兰说话,方灵轻突然又开口:“袁绝麟今晚会潜入留家堡,危姑娘也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留鹤山。”

众人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方灵轻道:“像袁绝麟这样的高手,想要活捉他,比杀死他更难。所以,今晚最有可能的两种结果;一是他死在留家堡内;二是他逃出留家堡,也弄明白了留影的阴谋,他自然就不会再找你监视危姑娘都知道了些什么。”

换言之,纵然丁冶能活过今天,也不太可能活得过明天。

尽管先前丁冶向危兰坦白的那一刻,已是抱着必死之心,但这么短的一会儿时间,他刚有了一点生的希望,死的威胁再度立刻向他袭来,他只觉自己快要崩溃。

方灵轻垂下眼帘,看着面前桌上杯盏里的绿酒,倒映出她隐约的容颜。

她又在犹豫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