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个人在一起,他们能够发挥出的战斗力绝对不低。但是被分成了至多二十人的队伍,这些人说是在一个地方,实际上还是被切割成了不同的两三个人或者单独的小队,对付起来完全发挥不出军队的作战优势。
地窖昏暗,只有看守的烛火有一点光亮。
杨三郎看不清自家兄弟的样子,却第一次看清了自己这个庶子和嫡子的差距。
一瞬间,他脑海中乱哄哄的闪过许多念头,却一个都没捕捉到,最后只剩下一丝嫉妒和更多的服软,语气中更是以杨十郎为首:“我看那祁二宝既然把我们抓起来,显然是不打算要我们的性命,不知道是打算拿我们做什么?”
杨十郎虽然比他兄长要有点主意,但到底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此前都没有出过阳州,第一次出门遇上这样的事情,心里面害怕居多,只是不敢表现出来,就是话比平时多了一些:“总归是要拿我们去找爹谈。我们也就是在爹那里,才能够要的上价。”
他们说好听是杨家公子,但身上并没有一官半职,哪怕是在家中也不分管什么具体事务。
本来若是此行顺利,他们倒是可以借此机会,发展进而掌握家族的一两条商线,以及相应的人手。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这次显然是栽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去,也不知道回去之后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
杨家兄弟众多。杨酌前后娶过三名正妻,嫡子就有八人,庶子更多。另外还有其他叔伯所出子弟,竞争激烈无比。
杨十郎能够看到的不过是嫡庶之争,杨三郎的眼中看到的却是只要有本事,嫡庶之分并不明显。
杨家是勋贵,最终还是靠拳头说话。
杨家兄弟在地下窃窃私语,地上的祁二宝马不停蹄把消息送去了林州新城。
消息到的时候,尉迟兰正在城墙上熟悉守城。
在本质上,他们北境尉迟和阳海骑是一路人。他个人倒是非常想和阳海骑练练,但显然这种想法并不合时宜。
竺年在看到阳海骑只是对新城进行包围,并且试图从边上找到突破的路径的时候,就稍微放开一点心思,下了箭楼去见信使。
信使是真的信使,祁二宝把整件事情和初步的审讯结果写得条理分明。
竺年倒是感觉有些难办,但还是写了一封回信,交给信使带回去。
等信使走了,尉迟兰也回来了:“阳海骑退了。”
“嗯。”竺年的小地图上可以看到阳海骑的数量有所减少,整体在后撤,不知道是准备另辟蹊径,还是撤远一点积蓄力量再进行推进。
他把杨家兄弟事情和尉迟兰说了,问,“你说在杨酌那里,两个儿子值多少价码?”
能够在两军对峙的时候,收获两个敌军将领的儿子,当然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件好事能有多好,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