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管道路从海尾集到海首镇的路是不是杨家修的,反正在他们地盘上的就是他们家的。
杨三郎也一眼就看出这座城的军事意义,同样脸色变得难看,忍着心头的怒气,还算客气地询问商队领队:“不知道此地负责的是何人?”
商队领队假装没看明白他们的小情绪,保持着商人的热情,带着他们进城之后,按照当初说好的,先是带他们到客栈落脚,指点集镇上的设施,一点都不耽搁地把杨家兄弟带到了祁二宝面前。
还不等他们质问,这个白皙微胖的和乐汉子,就让人把他们给绑了。
“捆扎实点,扔到地牢里。”
准备把人提溜出去的一个普通店小二打扮的士兵疑惑:“二宝哥,咱们这儿没有地牢。”
祁二宝循循善诱:“地窖现在不是空着嘛,都是地底下的,凑合着用用。”转头对堵着嘴巴绑着手脚的杨家众人说道,“诸位也凑合待待。”
杨家兄弟瞠目结舌:这是能凑合的事情吗?
不是,为什么这个怎么看都是普通商人模样的,下手竟然这么利落?
他们虽然被绑了,但倒也不是特别担心,随行的队伍有五十人,都是军中好手。哪怕这些人身手不错,但也只是有心算无心。要不了多少时间,就会风水轮流转。
万万没想到,这地方的土匪竟然有这个格局,竟然还建起了城寨!
等到他们被关进一个地窖,不多时就和一众随员汇合,才发现绝对不是土匪这么简单。
杨十郎贴墙蹭掉捂嘴的抹布,狠狠呸了几口,还带着一丝奶味的声音非常冷静:“这是军队,就是不知道是东王残部,还是南贼的。”
他们手脚被缚,没法挣脱。
地窖毕竟只是用来储存东西的,分了几个隔间,能看到彼此,也能相互交流。
看守对他们说话连多余的视线也没给,点着蜡烛低头看书写字,更像是埋首苦读的读书人。
“东王残部倒是有可能,怎么会是南贼?”杨三郎和自家小兄弟关在一起,依样弄掉堵嘴的破布。
杨十郎仔细观察看守,完全无法从看守的表现上来判断自己到底有没有猜对,压低了声音和自家兄弟说道:“三哥,到今天反倒是南贼的可能性更大。现在南贼气焰嚣张,已经在北岸站稳了脚跟,往前再进一步也理所应当。东王残部……又不是一股势力,前后这许多东王,还能剩下多少残部?他们真要能成事,也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
“我们怕是早在进入海州,就已经落到了他们的算计之中。现在的海州府,大概就是一个摆在台面上做做样子的空壳。他们一路把我们引到这里。我们总共就五十来人,还给我们分兵。”
“我们一共五十五人,进城之后被带去客栈歇宿,二十人直接去办理入住、收拾客房;十个人去安排牲口、车、货;十个人跟着商队去熟悉城内的环境、采买;剩下我们十五个人,去找那祁二宝,等到进门的时候只有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