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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各方面的物价确实要比别的地方昂贵。

黑荥距离产盐地太远,算上沿途运输成本和损耗,贵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南地的盐价比东州的都要便宜足足一半!

“我压的啊。”竺年说完,看另外三个人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不太理解,“干嘛?盐价太高了,普通百姓吃不起,当然要压下来。”

三个人还是不说话。

竺年叹了口气,挠头:“我们本地的盐价压下来,往其它地方……”他比划了一个北方,“价格还是照旧。盐商只有官营。钱还是能赚到不少。”

在现在南地朝廷的收入构成中,糖和盐是大头。

另外还有一些衍生品,譬如一些需要糖和盐腌渍的蜜饯、果酱、咸肉等等,借着一些官营或者私营的南货铺,每年的收入也非常可观。

他养珍珠看上去是能赚不少钱,但不够持久。还是柴米油盐这样的民生物品,才能够细水长流,反正北地有钱人多,对叭。

“先生也就算了,老爹你干嘛这么吃惊?”竺年一个代理南王,身边一群老臣辅佐,“我做的事情不都写了信给你看过的吗?”有些上面还有批注呢。

竺瀚心虚地别过脸:“我看你能独当一面,就不怎么看了。”

罗英似笑非笑地拧了他大腿一把:“等战事结束,去南泉看看。”梁州差不多还是老样子,南泉是真的日新月异。

一家人正围坐在炕上说话,忽然听外面亲卫敲门进来请示:“王爷,陛下回来了。”

罗英刚才还带笑的脸,瞬间就变成一脸厌恶。

竺瀚赶紧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又自责:“夫人,别放在心上。我去见见他。”叫上瞪大了眼睛儿子,“糕儿,随爹爹一起去。”

“噫~”竺年拖长了调子,在炕上扭了扭,“我功课还没写完呢。”先生还盯着呢。

除了刚才写完的两篇功课,他想起还有其它欠债。

新年还旧债。

竺年还是被他爹带走了。

他们一走,罗英和尉迟兰也不好单独待在一起。罗英就去处理军中事务,尉迟兰也去厨房,想去找找昨天竺年包的饺子,到底是真的银鱼拿走了,还是他疏忽了没看到。

竺年一出门就很稳重,一派小王爷的架势,跟在竺瀚身边,小声问:“老爹,说实话你有没有怪我和娘行事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