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哗然,撸起袖子就要打起来,雁西是供品,怎么能被一个外乡人杀了!更何况如今孰是孰非还尚未有定论。
胡睿带的人很多,竟真的生生闯了进来,他一头时髦烫卷发此刻软趴趴的搭在额头处,浑身的西服也沾满污糟,十足落魄样。
胡睿定睛在人群中一扫,立刻锁定跪在乔灼脚边的雁西,怒道:“还说不是你让那群人淹了我的仓库!我非要杀了拿你当下酒菜!”
磕了满脑袋血的乔大东回望着胡睿怒道:“先不论雁西的命您拿得住拿不住,胡掌柜带着这一帮子人闯进宅子,怕是不懂规矩了。”
胡睿身后的工人也手握刀斧,看来是做足了准备而来。
胡睿上前一步对乔大东视若未闻,只盯着乔灼道:“乔老爷,看起来雁西在您这儿也是犯了事,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将雁西交给我处置?”
乔灼冷淡至极地瞟了他一眼,说:“没这个道理,雁西是我宅子里的人。”
雁西被绑着手腕跪在地上,闻言仰头表情极其复杂地看了乔灼一眼。
胡睿气上头,“可铁证如山!”
乔灼冷声道:“铁证?呵,乔家村除了我这里,其他地方的铁证算得什么。”
胡睿身后的小厮举着石斧喊道:“哪有这般霸道的理!”
月凉如水,焰火光中乔灼一双桃花眼粹满了寒意,轻抬下颌,缓声道:“放肆。”
乔大东冲着门口一招呼手势,老宅子里的大门轰然落锁,竟是将胡睿的一行人全部关在了这里。
胡睿心中一跳,此刻才真切地知道了乔灼在乔家村有着何等至高地位。
那小厮见状早怕的垂头躲在后面,胡睿面露难堪,摊开手一笑,周旋道:“何必弄到如此地步,乔老爷不也想处置这小鬼吗?我们是同个想法。”
落锁那一声巨响仿佛撬开了村民们嗜血的真面目,此刻院中人在火焰下俱是面目可怖,握着的石斧上血迹清晰可见,竟一时间分辨不出到底是人血还是鸡血。
乔灼站在高阶之上,一双桃花眼弯着可眼底分明无半分笑意,说:“胡掌柜既然来了就不急着走。”
胡睿已然腿抖,可乔灼说完话并不理睬他,只垂着眸子扫了眼面前的雁西,“最后问你一次,是不是你?”
雁西沉声道:“不是我,老爷。”他笃定乔灼手上无半点证据,不然自己怎会活到如今。
鹰啸一声比一声高,最后逐渐凄厉起来。
久久的沉默过后,乔灼咳嗽一声,抬手下令道:“即日起关村门,直到祭祀日为止不得任何生面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