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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回神,只得咬着牙抽身而去,抱着他上岸系回腰封。

晗色腿软,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有百斤重似的,哑巴见状又把他扛起来,用灵力慢慢把两人的衣物烘干:【现在好点了?】

一回生二回熟,晗色已经有点麻木了:“嗯……”

哑巴拍拍他的脸:【你别往心里介意,就当是我帮你运功。】

晗色有气无力:“……在水里运功不太行,我都站不住。”

哑巴耳朵噌地爆红:【这不没办法么,这山林荒野上哪找一张床去?要是半个时辰后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我怕你在马车上运功坐不住。】

“……我错了,我当时应该找纪小仙君把脉的。”

【顺、顺其自然吧。】

等回到马车那边,驾车的旅人都瞌睡过去了。哑巴摇醒他继续赶车,旅人拿钱办事也没说不好,就是一脑门问号地看着他们:“两位公子,下那么大的雨你们干嘛去了?出门在外切记要留个心眼,这要是换做别的没良心的马夫,直接赶走你们的车,把你们丢在这荒郊野岭,那你们就两眼一黑蹬腿看天了。”

晗色哑着嗓子扯犊子:“谢谢提醒,您说的是。是我这个瞎子肚子有点不舒服,要让我这个哑巴大哥带着我。”

“原来你们……难怪我说怎么一个老不说话,一个总闭着眼睛,俩兄弟真是可怜。”旅人唏嘘着坐上车头赶车,“那你们可真是谁也离不了谁呀。”

晗色和哑巴俱怔住。

马车继续向东走,车门紧闭,哑巴抱着晗色安静坐着,两人一起听着马蹄达达,雨声点滴,这回晗色也没有挣脱,两人都在等待和思考人生。

半个时辰后,合欢毒再次发作,老天也很奇妙地下大了雨,雨声嘈杂如鼓舞。

哑巴揣着晗色,让他咬着腰封。

赶车的旅人扬着小马鞭,对山对雨唱嘹亮的山歌,车门外峰回路转,车门内千肠百转。

大雨在下,却无法熄灭这宿命中的燎原火。

哑巴从后面抱着晗色,在他挣扎时没忍住往他灵脉里渡入灵力,感受着他回温的肌理。他埋首在晗色肩上,听着他喉咙里沉闷的哭吟,再一次庆幸自己是个哑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