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不敢。”焉问津垂下脸,心头忐忑。他明面上不说,内里还是看重家人的。越是上了年纪,他越是觉得家人可贵。
陆惊泽收回手,继续把玩着鬓边的流苏,温和道:“不管焉大人信不信,我都忘了当年的事。前些日子,太傅大人教导我要以德报怨,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是,焉大人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但我却不想报这个仇。再者,我心悦语儿,不会伤她的心。”
闻言,焉问津一时间还真说不出话了。“殿下是真心喜欢小女?”他不信陆惊泽的话,可也得罪不起。
近来,陆惊泽选了个与赵寅哉一道巡逻皇宫的职位,在皇宫里风评尚好。关于这事,他总觉得他用心不简,尤其是在语儿说出那些话后。
或许,日后一切真会如语儿说的那般。
陆惊泽负手在后,绕着焉问津踱了几步,“怎么,焉大人不信?要不我证明给焉大人看?或者,焉大人自己说,要我如何证明。”
“老臣不敢要殿下证明。”焉问津不懂陆惊泽的用意,只得搬出贺良舟,“殿下,对不住了,老臣已与安陵郡王定下小女的婚事。还请殿下谅解,老臣是个守信之人,断然做不出背信弃义之事。”
“做不出背信弃义之事?呵呵。焉大人方才还说自己当年做错了事,怎么这会儿便忘了。”陆惊泽发出一声嗤笑,他停下步子,单手按在桌面上,好言道:“我劝焉大人再考虑考虑焉二小姐的婚事,有些决定,稍微不当便会闹出人命。”
“……”
焉问津顿觉背后发凉,仿佛被寒风吹遍了全身,刺骨般得凉。他看向站在阴影中的陆惊泽,面上无光,有种说不出的渗人之感。
见焉问津不答,陆惊泽转过脸,鬓边的流苏跟着一动,“焉大人不会以为贺良舟真能带语儿去边关定居吧?我若是父皇,他们俩甚至连走出城门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