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敢想?她其实很清楚,有些东西一旦开启,便再也回不头了。
她哑然不语,少年眸中的光芒便暗了一暗。
两人一并沉默下去,相互贴着待在树洞中,仿佛两颗纠缠多年的藤蔓。
四月天,阴晴不定,变化无常。一刻钟后,外头的雨小了,小着小着便停了。乌云拨散,半空开出了耀眼的日光。
焉谷语回过神,推着赤獒催促道:“天晴了,我们快走吧,你的脚伤耽搁不得。”
赤獒深不可测地瞧了她一眼,慢慢收起撑在树干上的手。
“你待着别动,我去牵马过来。”怕他多走几步脚伤更重,焉谷语决定先出树洞牵马。
她提起裙摆,踩着泥泞不堪的地面往系马的大树跑。刚等她解开缰绳,身后传来一句,“焉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听得这人的声音,焉谷语委实吓了一跳。是秦淮,太子哥哥的贴身太监。她暗忖一声,完了。她尴尬地转过身,正好对上推开车门的陆观棋。
“语儿?”
“焉谷语?”随后,辛逐己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娇俏的面上徒然一黑,“表哥,我们走吧,别管她。”
陆观棋不解地望着焉谷语,须臾间,他察觉到了什么,目光闪电般往旁看去。“赤獒?你怎么同他在一处?”
“赤獒?”辛逐己顺着陆观棋的视线看去,冷笑道:“太子哥哥,你这都看不出来么,她喜欢那个斗奴!我们就别管她了,让她自甘堕落,让他们俩在这里你侬我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