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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她记起梦中的事,刘淑妃是今年夏天去的,被人发现时已死去两日。说起刘淑妃,她也是个可怜人,那晚之后就成了疯子,皇上觉着她晦气便将她关进冷宫里。

倘若赤獒是为刘淑妃血洗皇城,她倒是可以理解。亲生母亲就这么死了,谁不恨。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斗奴场大门口停下。

猎隼行至焉谷语身前,低着头道:“日后若是姑娘有事,尽管开口。”说罢,他独自一人往石阶上走,宽阔的背影尽显沉重悲凉。

赤獒站在马车边上,目光冷冽。

焉谷语长长叹息一声,对着赤獒道:“我有空再来瞧你,你先进去吧。猎隼这几日心情不佳,你与他多说说话。”

她这话一出,赤獒心头愈发不快,按着腰间的平安符嘲弄道:“我心情也不佳。”

“为何?”焉谷语问,她暗中猜测,难道他方才触景生情了?

“不为何。”赤獒漠然吐出三字,从容地上了台阶。

焉谷语莫名其妙地撇撇嘴,男人的心思其实也难猜得很。她抬眸看去,赤獒的背影比猎隼要削瘦些,也更孤寂,更落寞些。

她看得不怎么舒服,竟有种想安慰他的冲动。是怜爱,无关风月。

直到那道削瘦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内,她才转过身,谁知这一转对上了辛逐己。

辛逐己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五官扭曲,“你竟敢骗我 !”

焉谷语起初不解,仔细一想,她登时明白过来。前些几日她与太子哥哥一道看了斗奴场的竞赛。不过,辛逐己是如何知道的?

对方不说话,辛逐己便以为她是心虚了,骂道:“你说谎骗老天爷,迟早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