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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帐春 深渊在侧 1380 字 2023-04-05

盛姝扫了一眼垂落的窗帘,往萧霁瑾肩膀上靠了靠:“夫君,可以把帘子掀起来吗?”

萧霁瑾道:“我不想让人看到你。”

盛姝的手指扣着帷帽边缘:“夫君,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萧霁瑾笑问:“我是你夫君,还能是谁。”

马车上很宽敞,旁边的桌案上放着茶盏糕点和一支蜡烛,借着烛光,萧霁瑾打量着盛姝的侧颜。

“不是这个,”盛姝道,“我想知道你的身份、每日都在做些什么、成婚前与我是何关系。”

萧霁瑾看到粉嫩圆润的耳垂,戴着金链穿制的东珠,珠子被那烛火一照,流光溢彩就落到她白皙的脸颊上。

萧霁瑾想起塞外的雨雪,昏暗的山洞里,面容姣好的女子身上染了污泥,却浑然不在意,只垂眸寻找耳坠。

另一边耳垂上,一颗东珠正轻微晃动着。

她说:“这珠子是御赐之物,又是定情信物,丢不得的。”

萧霁瑾则站在山洞口,感受着塞北清晨的冷风:“不必找了,日后我送你一奁,随你怎么玩。”

盛姝抬起眸子,明媚一笑,漂亮的晨曦落在她脸颊上:“这珠子意义非凡,非我一人之物,不能由我随意处置。”

萧霁瑾便握着剑鞘,在寒风中站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看到她找到东珠耳坠,并用帕子仔细包好,放进怀里。

后来,萧霁瑾确实送了盛姝一奁东珠,随便盛姝怎么把玩。

但他不知道的是,盛姝决意找到丢失的定情信物,其实是为了退亲。

盛姝等了许久,不见萧霁瑾回应,虽然有些失落,但想着总有一日,夫君会和她说这些的。

萧霁瑾覆着薄茧的手指拂过她的耳垂,盛姝缩了缩脖子,萧霁瑾就又松开手,给她扇着风:“都出汗了,很热吗?”

盛姝点点头,每年刚到夏季,萧霁瑾就会让人运来大量冰块,从不间断,直到暑热完全消退,她确实未曾感受过燥热。

萧霁瑾握紧她的手:“我是武举出身,现在是同知枢密院事,也就是枢密副使。”

盛姝眸色一亮,好奇地看向他,有些拗口地道:“同知枢密院事?”

萧霁瑾很耐心地道:“大颂官制,三司使、宰执、枢密使三权分立,枢密院和三司分别主管军事和财政大权,又增设谏院和置谏官,监察百官。”

盛姝似懂非懂:“那夫君掌管军队咯。”

“不完全是,”萧霁瑾道,“大颂统兵权与调兵权分离,兵部、枢密院、三衙分工明确,唯有相互配合,才能调动一个军队。”

盛姝听得很认真:“这样岂不是很麻烦?”

“对,”萧霁瑾如实道,“除造成冗兵冗费的弊端外,每次作战,主帅与将军、将军与将士都是完全陌生的,毫无默契可言,军队因此而显得孱弱无力。”

而这样做唯一的好处,就是互相掣肘,军队中也绝不会出现嫡系,从而确保坐在皇位上的人能够独断乾坤。

盛姝觉得这些东西有些熟悉,又想起盛家含冤流放,心念电转间握紧了萧霁瑾的大手:“夫君,盛家被流放,和这些事有干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