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夏日的清晨还带着凉意,她在前厅迎到了萧霁瑾——身上还带着另一个女人的味道。
梁语心手指攥紧了些,才勉强挤出一张笑脸:“夫君,一切可还顺利?”
萧霁瑾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嗯。”
梁语心以为他没有查到自己头上,就道:“夫君,你既要外出,不如将盛妹妹接到府中,总比在外面要安全得多。”
萧霁瑾神色如常:“我若没记错,你之前对姝儿厌恶至极,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现在怎会说这个?”
梁语心叫盛姝一声妹妹已经够恶心了,闻言却也只能道:“从前我性子冲了些,做了许多错事,我已经反省过了,日后只想弥补过错,为夫君排忧解难。”
萧霁瑾道:“那你想让姝儿以什么身份入府?”
梁语心脸上的笑一僵,但想起绯烟和她说过的话,还是耐着性子道:“夫君做主便是。”
左右她的家世放在这,萧霁瑾暂且不敢动她。
萧霁瑾:“以正妻的身份,三媒六聘娶进来如何?”
梁语心咬咬牙:“都听夫君的。”
萧霁瑾冷嗤一声:“你我都知晓对方是什么货色,有什么可装的。”
梁语心没料到他会直接撕破脸,只觉心中一阵寒凉:“你费尽心思去骗她,就连分我一点耐心,说句哄我的假话都不愿吗?”
萧霁瑾道:“当年,我尚且无权无势,只是揭榜那日你瞧见了我,便不知为何,非要下嫁。
我承认,我当时确实需要依附权势,才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可我当时还是拒绝了你,因为你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着实令我生厌。
可你不知发了什么疯,偏对我死缠烂打,甚至不惜下药,设计失身。
而我当时因为身世处处被掣肘,便这样妥协,最后娶了你。”
梁语心一向以名门闺秀自居,那段经历是她的唯一污点,绝不许任何人提起。
现在萧霁瑾将这些往事重提,她只觉脸颊发烫,心中又羞又恼,
萧霁瑾对她的痛处知道得一清二楚,就是为了让她不好过。
说完了这些,萧霁瑾又道:“我从未心悦过你,你早该知晓的,又何必抱有幻想。”
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梁语心停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甚至不曾回头看一眼。
梁语心悲哀地想,她究竟嫁了一个多么薄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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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姝一直到巳时才起,洗漱后吃了几口粥,就坐在角落里发呆。
铃铛吃了几条小鱼干,就趴在她裙裾边,揣着手睡着了。
她就这么枯坐了大半日,一句话都不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