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鸢醒来时,天已然大亮。
鸦青色的素光慢悠悠透过床帐照入,好似淡色的茶水,撒在女孩将醒未醒的眉眼上。
她蹙着秀致的眉,打着哈欠翻了个身。
待睡意消散了些,昨夜的记忆一点点破开一团乱的思绪,一窝蜂碾过来,让人忽视不得,她呆了呆,脸霎时发烫,
她早已梦过与表哥亲密的景象,但那也只是梦,虽比其他梦真切,却还是隔了层朦胧的纱布,醒来时只有模模糊糊的感触。
如今却全然不同。
破碎又清晰的画面于眼前浮现,似要将她扯入昨夜的混沌迷蒙中。
低沉有力的喘息、温热滚烫的湿意、男人偾张的肌腱与块垒分明的腹部
还有——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纤纤玉手在微光中透着雅致,任谁也想不到昨夜沾了多少污渍,
原本莹白的掌心微微泛红,她记得表哥收了力道,还哑着嗓音骂她磨人精。
脸上的烫意好似有燎原之势,在瞬间窜起,谢知鸢侧身拿过边上的枕子一阵捶打,打了半天还不够,又像鸵鸟般,将脑袋埋入被褥里头。
好羞人!!!
人人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1,但对于谢知鸢而言,这春宵简直就是能将她煮熟的。
她先前犹豫半晌,还是没带醒酒丸,又刻意喝了那杯酒,好以此避过那些羞人的场面。
可就算没有直截了当地面对,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羞耻依旧宛如浪潮般将她裹住。
待害羞的劲过了些许,谢知鸢忽地想起什么,她还要去请安呢!
她一骨碌起身,被褥顺着她的动作缓缓下滑,洁白细腻的肌肤在透过床幔的日色下散着光,配着深深浅浅的指痕,在水红的被褥上越发显出被□□的惨状。
谢知鸢被凉意冲得颤了颤,才后知后觉感受到身上的酸涩。
但除了胸前有点难受,
好像腰不酸,其他地方也不是很痛
她忽地想起昨夜,是自己怕疼,连哭带骂地扑腾,结果连表哥的三根手指头都吃不进去
谢知鸢有些挫败地鼓了鼓脸,探着脑袋寻自己的衣物,结果半分痕迹也无,
她裹着被子爬到床沿,摇了摇挂着的金铃。
不多时便从外头进来了个脸生小丫鬟,她捧着寝衣,两只机灵的大眼看过来,
“夫人可是醒了?如今时辰尚早,世子爷嘱咐我们让您多睡会儿。”
“表,世子爷他现在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