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也忘不了从前,那些心酸难熬的日子里,唯有这孩子是她全部的寄托与希望。

上官庭兰终于抱怨够了,目光向母亲身后一扫,疑惑道:“娘,爹没跟着一起回来吗?”林晓棠道:“怎么没回来?悦儿要出门子,你爹怎舍得不回来?

是路上看到些当地的特产,你爹见了觉得好,便要买些回来给你们,又怕被下人们给碰坏了,正亲自盯着卸货呢。等到晚上回去时,你们就该能看到了。”

说毕又觉得不对,“说了这半天,怎不见你弟弟出来?他还没有回来吗?”林晓棠抬头看了看天色,不禁心生忧虑,“过几日恐会有大雪。这万一被堵在了路上,可怎生是好?你外祖父年迈,可受不得这般冻。”

上官庭兰见母亲担心,忙道:“娘不用担心,我前儿才收到外祖父来信,道是这两日便能到家了。孩儿预估着,应当能赶在大雪前回来。”

他口中的外祖父,正是林畅然,因收了林晓棠为义女,故而孩子们都唤他作外祖父。当年,林晓棠生下幼子后不久,便开始筹划着开药堂,建药谷,夫妻俩忙不过来,上官筝又已出嫁,便只能请了林畅然来,帮忙照看着孩子们。

林畅然一生未婚,本以为老来凄凉,不想竟得了个孩子日日作伴,故而极疼爱上官庭筠。可以说,三个孩子他虽都疼爱,可其中最得偏爱者,却还是亲眼看着长大的小阿止。

母子俩正说着话,庭芷却得到消息跑出来了,大老远便喊:“娘。”待跑近前来,林晓棠忙拉住了手细看,笑对儿子道:“又抽条了,比娘都高了。果然是大姑娘了。”

庭芷面上一红,顿时就有些不大自在,忙问道:“娘一路上还顺利么?怎回来的这么晚?我爹呢?”

“一路还算顺利,”林晓棠道,“你爹在后面盯着呢。这一路上都在念叨你,这会子没事,你先过去看看吧。”庭芷答应了一声,然后便过去寻父亲说话儿。

上官透这次买的东西真不少,每个孩子都各有一份,有衣裳料子,特色的绣品,还有湖笔十只,徽墨四块,端砚一方,澄心纸一刀的,另还各有一部新书。

除了这个,还单给庭芷买了几样。漆雕的妆奁,雕花的妆匣,两只香樟木的箱子,南面人叫做女儿箱的,箱里铺着丝绸,取其两厢厮守之意。

另外,还有些木头或竹子雕的摆件、器具、小玩意儿,以及些金银玉器和首饰等。除了这些,之前备下的家具也要换掉,上官透新得了好木头,已托了人重新打造,预计在送嫁之前基本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