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忙躬身道:“属下本也打算这么做。只是,王妃身边的小鹊姑娘来报,道是王妃已有好几夜不曾阖眼了,若一直这般下去,只怕会有损玉体。”

鲁王一听,顿时大为心忧,厉斥道:“既然王妃不适,为何不早早来报?”长史忙跪下请罪,辩解道:“属下,属下也是刚刚才知道,便立刻来通报殿下了。”

鲁王也知道怪不得他,努力运了运气,平静道:“好了,你先起来吧。”此刻,他很想立刻赶到后院中,去看望安抚上官筝一番,无奈自上官行舟死后,上官筝便再也不肯见他了。

长史起身立在一旁,见鲁王神色间颇为烦恼,便试探着道:“以属下愚见,王妃心中烦忧,想必是为罪臣上官行舟之故。属下也曾听过僧道们讲法,其中多有地府来世之言。

静玄道长此来,不过是为了求些布施,讨些香油钱。若托她以言语劝慰王妃一番,或可解开王妃心中之结,也说不定呢?”

鲁王从不信那些僧道所言的因果循环、生死轮回之说,每每听之,总是嗤之以鼻,心生鄙视,这会儿听完长史之言,却难得的沉默了。

半响,他长出一口气,对长史道:“也罢,就依你所言。你多安排些人跟着王妃,另外,提点下那静玄,告诉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长史见提议被采纳,心中一松,忙道:“殿下放心,属下都省得。一定安排的妥妥当当。”鲁王点点头,便继续伏案工作去了,再无言语。

长史静静等了一会,见他再无吩咐,便悄悄退下了,私下安排人去提点静玄不提。

上官筝坐在窗前,看着远处的景色一阵阵发呆。

她已有好几日不曾阖眼,整个人看着苍白而消瘦,每日起床后便只在窗前静坐。院中的花草无人侍弄,早已生长得没有了姿态。

丫鬟们早被换下了大半,如今,她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监视着,然后报到鲁王那里去。上官筝已心死如灰,索性也不管她们,除了偶尔会惦记着弟弟,不知他现今如何了,其余时间便任由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不觉间一天就过去了。

下人们忽来报,说是静玄道长来访,上官筝却无动于衷,反正她也做不得主,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她。见她毫无反应,丫鬟们有些不安,她们窃窃私语了一会,还是决定请静玄道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