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鲁王殿下,正是妙华居士的高徒。为父曾亲耳听到妙华居士出言称赞,道是鲁王殿下天资聪慧,只可惜”他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上官透心中剧震,不由“啊”了一声,垂头默默回想之前的棋局,越想越是觉得内有玄机,顿时面上一阵潮热,心下懊恼不已。上官行舟见儿子面色变来变去,心中颇觉有趣,不由抿嘴一笑,只伸手端过一盏清茶来,慢慢细品。

上官透懊恼的够了,这才收拾起心情,问道:“父亲,鲁王殿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般试探于我,却是为了什么?”他不过一介江湖闲散之人,究竟有何值得他图谋之处?鲁王如此行径,着实让人疑惑。

上官行舟轻轻摇头,“我也不知。”他将手中茶盏放回案上,继续道:“透儿,为父今日这般点醒于你,是为了让你明白,这朝堂之上,试探、设局、陷害无时无刻无处不在,尤其是面对皇家之人,更要谨言慎行,一举一动都要十分留意小心。

古语常道,伴君如伴虎,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如今无官无职,身后也只有我这个根基虚浮的父亲,然而,你所要图谋之事,却是危险至极。

你自小便是如此,虽面上乖巧,心中却自有主意,此番,便是为父极力阻拦,只怕也是拦你不住的。既如此,倒不如让你在我眼皮底下折腾,便是出了什么事情,为父也还能描补一二。”

他意有所指,上官透自然领会得,略沉默了片刻,他低声道:“父亲教诲的是。是我太过性急了。”

上官行舟满意点头,温声道:“万寿宴尚未筹备停当,我这几日只怕不得空。你姐姐难得归宁一趟,你就在家中好好陪她,那些下九流的地方,就暂时先不要去了。”

上官透张口欲要辩驳,却终于还是放弃了,只低声道:“孩儿省得了。”上官行舟颇觉欣慰,当即取过一卷书册来,作势要看,以示儿子可以离开了。

上官透见了,便要起身告退,只礼刚行了一半,忽然想到一事,忍不住问道:“父亲,我听闻,妙华居士从不肯轻易收徒,为何会答应收鲁王殿下为徒?”

棋弈之道,极消耗人的精神与体力,一旦沉浸其中,便是体格健壮之人,也要起居规律,留心保养,况是鲁王这等身体有疾的,更是要时刻留心。

妙华居士一向择徒甚严,为何会愿意收鲁王为弟子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上官行舟见儿子心生好奇,不由也起了谈兴,他将手中书卷放下,沉吟着道:“此事,说来便话长了。论起来,还要从鲁王殿下的身世说起”

鲁王名薛烈,是当今圣上第二子,其母乃是早已过世的珍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