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行舟立刻打断了他,含笑道:“你又性急了。这等紧要之事,又岂是一两天能查清楚的?你好久不曾回家,这次回来,不妨就多住上几日,你我父子,也好多亲近亲近。

再者,我昨日收到你姐姐来信,信上说,她与鲁王将要回东都来,一起参加万寿节贺宴。你们姐弟许久不曾相聚,倒不如趁此机会,好好聚上几日。

至于其他,待为父忙过这万寿节,我们再行理论,如何?”

面对父亲殷殷期盼,上官透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得点头应允。上官行舟见了,当即开怀不已,立刻便要去叫周管家,嘱咐他提前做好待客安排。

当今圣寿将至,又正逢知天命之年,故而盛况更胜往昔,为了圣寿当日的大宴,宫内早几个月前便已开始筹备了。

因着圣朝避讳甚多,上官行舟不得不整日呆在宫内,以备征询,故而每日一大早便要入宫,直到华灯初上,方才满面疲色的回家。

上官透住在家中,日常见不到父亲,又不便与朝夫人碰面,只每日里到处闲逛。他本就熟悉东都内的三教九流,更与那些风月之地的主事人有些交情,因此每日只晚上回去休息,白日里便四处游荡,暗自打探些世家名门内不为人知的一些传闻。

一晃七八日有余,终于到了休沐日。鲁王妃上官筝已提前派人送信过来,说是这日会与鲁王一起前来拜访。周管家兴奋的一大清早便忙碌开了,将府内上下又挨个儿检查了一边,待确定了事事周全无误,方才放下心来。

约莫辰时过半,王府的轿子方才到了门口,一路从正门进来,到垂花门前方才停下。鲁王先从轿内下来,然后抬手去扶王妃,垂花门前,上官家父子早已等在了这里。

双方依次见礼毕,上官筝道:“王爷先同父亲还有阿透说话,我去看看母亲,一会儿就回来。”鲁王点点头,温声道:“你只管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也好久不见阿透,这会正好一起说话。”

上官筝听了,便放下了心来,对着丈夫笑了笑,便带着丫鬟们向后院去了。

翁婿父子三人寒暄了一阵,又说了些闲话,鲁王见气氛凝滞,便主动提议,不若对弈一局,也免得干坐无趣。

上官行舟自诩是长辈,不好亲自下场与小辈们争锋,便将儿子推了出去。上官透恰也是此道好手,当即便一口应下了,坐下与鲁王慢慢对弈了起来。

太阳渐渐的升高,窗外的树影缓缓的,从西边渐渐移向了北面,棋盘上早已满满的黑白一片,上官行舟立在儿子身后,也盯着棋盘捻着胡须,正看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