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然捻着长须不说话。
“父亲还在忧虑什么?”马叔睦道:“这次,是孟世威与应思节斗,我们坐山观虎斗,怎么也输不了。”
马超然摇了摇头,有些喟叹道:“我身为大楚右丞相,本该宰执天下。奈何这些文官奸滑、武将跋扈,搞得朝堂乌烟瘴气。你说来说去,无非只是明哲保身之道。
一群人内斗不休,争来斗去,于大业何补?”
马叔睦明白父亲是怎么想的,无非是希望能像郑元化一样整合江南势力、想手握重权。
他沉吟着,缓缓道:“父亲该知道,只有明哲保身保到最后,在内斗中把别人都斗死了,才会有机会成就大业……”
……
孟不拙完全不明白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想的。
都已经起兵造反了,本该趁早东进、打下南京、挟制天子、成就大业才是。
偏偏秦山河一封书信,百万大军竟是在湖口停了下来。
孟不拙也不敢问,每次一问,孟世威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但也不骂他,只是失望地叹息一声,道上一句:“等你想明白了再说。”
就这样,孟世威与秦山河每日书信不绝,快马返往于淮南与湖口之间……
……
王笑手指在地图上划着,终于还是喃喃道:“孟世威是个会打仗的,老辣啊。”
“是。”秦山河走到地图前,从淮南指到湖口,道:“九江、湖口这个地方,北面是龙感湖、大官湖、泊湖,全是水泊河流。更北就是大别山山脉。他驻军于此,完全不怕我们的偷袭。”
“若我让你在这一带击败孟世威,你做得到?”
“做不到。”秦山河道:“他水师横于江面,据山川湖泊之险,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