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睦笑了笑,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恭敬,又欠了欠身。

“让应思节去想办法防御吧,能守住南京就守住。守不住,那就让孟世威打过来而已。

孟世威又不是王笑那种拎不清的,这人有分寸。父亲你看,他就没杀九江总督元季通,反而很尊重元季通。为什么?他明白,等打下南京,要治天下还得靠这些文臣。

孟世威要清君侧,那就等他杀了应思节这个奸臣,到时父亲和钱大人就可以站出来,为他正名,告诉天下人,孟侯是因为奸臣逼迫,怒而起兵,骨子里还是忠良之臣。

他现在是造反了,但回头还要把名义补上。那当然要由父亲和钱大人才能给他正名。

如此一来,父亲还能再进一步,当上左丞相。孟世威要加封异姓王就加封吧,让他领着大军守着南京。

到时再从浙江、江西、福建、广东……随便哪里,他想调谁去湖广和王笑拼命就让他调谁去。反正不会调我们去。

他有兵,又会打仗,岂不好过应思节?更好过王笑那种分田抄家的暴徒。”

马超然听了也不诧异,仿佛心里有数,又道:“怕的是孟世威清君侧是要把为父一起清了……”

“只要我们识时务,他何必呢?太平司、铁册军都在我们手里,与我们合作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马叔睦说到这里,有些神秘地笑了笑,又道:“对了,孟世威军中副将马士秀、郝效忠等人,都收了孩儿的礼物,到时自然会为我们美言。”

这才是马超然真正想听的,他抚了抚长须,又问道:“礼物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

“那就好。”马超然道,“不过,我担心的是,万一孟世威降了王笑……”

马叔睦沉吟着,过了一会又哂笑一声,道:“也无妨,若他能降了,到时北楚必用他的兵马来攻打江南,那些军中将领都收了我们的银子,总不能杀到我们头上。

王笑若能接受孟世威的投降,到时也能接受我们的投降。只要不搞变法那一套,无非是换个皇帝,隆昌皇帝也好,建武皇帝也罢,江南还是这个江南,大变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