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说完,王笑既觉得陈惟中是可用的人才,倒不介意笼络一下,但他最近心情不大好,想说些拉近私人关系的话一时也找不到话头。
最后,他看着陈惟中破损的衣衫和整齐的头发,道:“陈先生有个好妻子?”
王笑有经验,这年头,自己很难给自己梳这么整齐的头型。
“是,拙荆确实贤惠。”
“你可有孩子?”
“有两个女儿。”
王笑点点头,想说自己最近刚得了个儿子,念头一起又收了回去。
没来由跟这南边来的文人说这些,他又不是自己的朋友或心腹。
“张端,你带陈先生先去安置吧。”
“是……”
陈惟中是带着妻女过来的,妻子张碧蒲亦是大家闺秀,跟着他一路逃难,却还是一幅娴淑模样。
一家人被带到一个军帐,张碧蒲又从随手的小包袱里拿出针线,让陈惟中褪下衣衫缝补。
“相公如今真要投了齐藩?”
陈惟中道:“这三年我丁忧在家,许多事反而看得更明白。社稷将倾,要力挽危局,靠南京朝廷是做不到的。只说近半年之事,建奴侵略如火、郑党水淹黄河,这两件事都不能打垮山东,此后再无人可直撄其锋。今日我观虢国公之旷世气度……”
话到这里,他沉默了一下,停下话头。
张碧蒲低声道:“但齐王毕竟是庶出,非天下正统。其人与虢国公反心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