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试过了陈惟中的文治之才,便考较起他的军略,此时两人正站在一张大地图前指指点点。

陈惟中道:“要胜,国公是必定能胜的,难的是尽可能俘虏他们麾下士卒。这也是他们能撑到现在的原因,国公故意不击溃他们,也不放他们回淮安。想必是要耗光他们的粮草,耗掉他们的士气?”

“差不多。”

陈惟中又道:“今夜是他们反败为胜的最后机会。若我是关、童,当趁着除夕夜袭国公大营,倘若运气好,未必不能成。”

他说到这里,转头向营外看去,又道:“想必国公已准备好请君入瓮?”

王笑反问道:“你刚才一路进我大帐,可留意过营中有多少人?”

“未能看到大军列阵,但我看士卒准备食飨、屠宰牲口,以数量推算,想必营中当有万余人之数?”

“帐篷里都是空的,整个大营只有不到两千人,全都在准备食飨。”

“这……”

王笑抬了抬手,打断陈惟中的话,道:“今夜确实是他们最好的机会,但他们不是你,没有这个胆气来袭我的营,大概率是要趁着除夕逃掉的,我已派伏兵在前面等他们了。这一战我不打,有蔡悟真足已。我来,只是准备食飨犒赏将士。”

陈惟中问道:“国公为何如此断定?”

“因为关明与我交手三次了,莱州、台儿庄、徐州,凡事不过三,他也该长长教训了。”

“但若是有万一……”

“没有万一。”

陈惟中苦笑——看来自己在军略上还是差强人意了。

却听王笑又道:“你不错,文韬武略,确实是当世人杰。唔,文人风骨,失了些狠辣之气,倒也无妨……先在我身边当个校书郎,回头再起复你吧。”

陈惟中本想说些什么,想了想拱手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