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元纬又道:“既然是来帮你打徐州,你率兵为先锋,老子给你压阵。”

“王笑亲自来了,我们哪是能打赢的。”关明瓮声瓮气道:“我跟他打过,他别的能耐不好说,守营守得还可以。”

“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趁今夜撤吧?”

“人家骑兵追上来怎么办?”

关明道:“我这几天就想过了,特意等今天。今夜是除夕,北方军士气降了,我们的人又思乡心切,跑得一定快。丢掉辎重,连夜逃过运河,等王笑反应过来,想追也追不上。等我们逃到宿迁,据城而守,又有粮草,还怕他什么?”

童元纬道:“万一被查觉了,手底下这点人可就都丢了。”

“我派探马探过,北方军今从徐州运了猪羊、酒水到营里,正在屠宰牲口准备过年。这大年夜的,等到晚上,他们望风的人手必少……”

童元纬犹有不甘,觉得最好还是让关明去袭王笑的营。

这样一来,关明拖住王笑,自己也能从容撤退。哪怕关明全军覆没了,也省得再到自己的地盘上来祸祸。

但关明既然死活不愿去偷营,没奈何,也只能依这个主意。

童元纬按着刀冷笑道:“要撤也可以,你来断后……”

……

“两百多年前,徐淮之地的兵卒战力何等凶横,称为‘淮上劲卒’,当时夹河一战,被北方铁军三次贯穿大阵,指挥官被斩,淮上劲卒犹力战不溃,强撑到与主力汇合回营。”

王笑点了点头,道:“就这份悍卒意志,放眼当今,建奴的八旗大军尚且做不到。”

“是啊。”陈惟中道:“可惜两百多年过去,大楚军屯制度名存实亡,当年的悍卒已不复见,如今徐淮士卒,岂有半点祖辈风采?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在下此番可看国公大败关明、童元纬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