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就是三十年。三十年,所有的人和事都变了。”董济和叹道:“当年驻马长河的将军也开始谋后路,我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他要不要投奴,答案越来越模糊……还有你,你在京城所为,叵测之心已显。一问之下,果然……”
王笑冷笑道:“所以你要我和秦成业这两个‘叛逆’去死,这就是你说的为社稷守土?”
“我的计划是试探你与大帅,若你们忠心楚朝。我便全力辅佐你们守辽东。可惜,你们不是。”董济和摇了摇头,道:“关宁铁骑的出路,你说的很明白了。要么与建奴死战,要么投降过去、调转马头屠戮中原。但今日秦帅只要死了,依秦山湖的性子绝不会带着秦家投降,只会为了父仇与建奴决一死战。另外,蔡通禹屡有降奴之意,正好借秦山湖之手除去。”
王笑冷笑不已。
董济和缓缓道:“我与大帅老了,能做的不多了。秦山湖久经沙场,也没有这些别的歪心思,可为辽东屏障。至于你,心机深沉,我不能放任你继续怂恿蛊惑他们。”
世上竟有这样的事,王笑只觉得分外可笑。
可笑的是,自己此来辽东,目的是与董济和相同的——让关宁铁骑与建奴死战。
结果,董济和要杀自己?
更可笑的是,自己本没有所谓的‘不臣之心’,是董济和一点一点威逼利诱,引得自己承认要篡楚。
就好像一个女人,不停地找别的女人试探自己的丈夫,直到他真的出轨……
这便是自己那位父皇与他的能臣年复一年在做的事?不停猜忌,永远担心被背叛。
何其愚昧,何其可悲?!
但。
自己真的忠心吗?秦成业真的忠心吗?父皇与董济和真的猜错了吗?
王笑闭上眼,想到那夜在马车上两个兄长侃侃而谈‘王霸之业’,想到秦成业那一句‘共坐天下’。
是非对错,说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