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成安伯的名号,水生更惊,这可是南京守备,整个南京地区的大军头,真正的达官贵人啊。
而且,这么一个二品的伯爵,竟然和吴老板如此亲热……这么说来,吴节还真是京里来的贵人了。
接下来一众官员们纷纷上前同吴节叙谈,说些让水生听不懂的话。而吴节则一一应酬,举止从容得体,带着一股雍容大度的气势。
“假的,假的,一定是请了戏班子来演戏给我看的。”水生忍不住在心中呻吟了一声,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泼皮一条,又有谁肯花工夫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出来,就为骗他。
而且,这些人说的话自己却是一句也听不懂,就好象那朱秀才偶尔发酸时所说的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很快,水生心中的怀疑就被粉碎了。
因为他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上元县的知县段大人。
上元县虽然是个县,但治所却在南京城里。知县大老爷每月都会升堂两日,初一、十五。
水生以前去看过两回热闹,记得段大人的模样。
而就在这里,段县尊正好站在吴节身边,一脸的恭敬,就好象一个个后生小辈一样。
在往常,一个知县在水生心目中已经是大到天的人物,更别说一个伯爵。而且,这些人对吴节就好象非常尊敬。
看来,吴节真的就是京城里来的贵人了,比成安伯的官还大。
想明白这一点,水生整个人都好象被雷电击中,再动弹不得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吴节上了四抬大轿,又有军队开道,浩荡离开码头以后,水生才呆呆地从麻布口袋堆里站起来,眼睛也直了。
一边机械地向前走着,一边喃喃道:“他是贵人,他真的是贵人,我水生竟有眼不识泰山,错过了这么一个大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