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珩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苏凉抄起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威胁,他本能的绷紧了身子,心底里的那点子软肉又疼的厉害。
“你就不怕”
床上的人眼睛里一片死寂,说话倒是没有任何迟缓,“不怕”。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一个人要真是连性命都不顾了,那可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顾之珩一时判断不出来苏凉会不会真的这么做,那些话总归是寒了他的心,究竟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心里烧着怒火,又被砸在冰天雪地之下,又硬又冷,偏偏里面还烧的要命。
他握紧了拳头,没再说话,生怕在一张嘴说出来的话,会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快步出了房门,重重的关门声,震的人耳膜疼。
苏凉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浑身像是被撕裂了一样难受,满腔的酸在体内来回的捯饬,像要把人腐蚀坏了,非得化作眼泪流出来,放能好。
只是他不能哭,一点也不能,只要有一滴水决堤,那堤坝就破了,怎么也收不住的,只会前功尽弃。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被抛弃被丢下的痛感。
顾之珩其实命不好,母亲死后,他便再也没有在谁身上感觉到被爱的感觉了。
外头那些人,无非是馋着他的身子、馋他的脸,这些他知道。
对于苏凉,他一直犹豫,或许他找就清楚那人是爱他的,只不过,之于之前种种,他逃避着不敢认罢了。
这次日子思前想后,终于决定好了,现在苏凉也要舍弃他了,那样决绝
他如同一只夜间的游魂一般踱步到了父亲的病床前,那人应该还没醒,只是躺在那里,却也是一个能倒出心中的委屈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