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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同顾之珩一起长起来,他的父亲张清来曾是顾慎行的左膀右臂,邢慕山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那是个藏在他内心深处的记忆。

这世上又两种忠心的人,一种是主人手里的提线木偶,只要接到命令,百死而为。

另一种则是有自己自主的意识,会以自己的方式替主人拿主意。

张成从前是第一种,今时今刻却变成了第二种,他想也没想的给顾之时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张成甚至不属于顾家,他也很没有必要跟顾之时请示,只不过有些事,不得已而为之。

苏凉这次睡的很久,他好像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似的。

顾之珩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床上的人。

心里欢喜,但同时又紧张,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想给心仪的人送一块糖也要纠结半天一样。

不过没关系,小凉是喜欢他的,只要他伸出手,就一定能牵到他。

想及此,这人脸上又浮出了一点笑来,微微歪着一点脑袋,看着床上的人。

心里畅想着的,等过一阵子,小凉把身体养好了,他便亲自给他辅导功课,考个大学,在学校附近买套房子,带着酥酥住进去。

晚上的时候,就一起去学校附近的小吃街逛一逛,周末的时候可以带着酥酥一起去找个地方玩。

苏凉滴水未进的睡了一天半夜,顾之珩就这样守着,期间他还专门问了医生这样睡正常吗?生怕苏凉有个好歹。

夜里两点半,白日里闹哄哄的医院都寂静了下来,从老旧的病房的窗户往外望去,外头的景色,竟也有些清幽。

在床上躺了那样久的人,骤然睁眼,在暖黄色的床头灯里看到了医院里的一片白,猛的摸了摸自己肚子,已经不再是之前一般圆滚。

头皮立刻紧了起来,连带着全身的汗毛都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