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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 遗珠 799 字 2023-03-08

等候他时,她还在担心, 自己与郑昭仪不睦, 或会让魏玘失望。

可在他迈出含芝殿、向她走来的一瞬,她清晰地看见,那双漂亮的、本该熠熠生辉的凤眸, 竟冷寂、黯淡, 如冰原般荒凉。

只一眼,她便意识到,郑氏的恶劣远超她想象,魏玘的应对也尤为决绝。

此时此刻,阿萝默然无声。

她愈重、愈紧地搂住他, 轻按他后首, 将他深深埋入怀中。

魏玘没有反抗, 坠进柔软的云里, 似被她淡香惊得一滞,很快又恢复平静。

尔后,他也伸臂,环住阿萝的腰肢——她从来纤瘦,身子软得像水,此刻却如扎根的垂柳,纵被他逐渐绞紧,也纹丝不动。

前襟点滴湿润。阿萝心口灼痛。

她坦然、平静地承受着,接纳滚涌的热泪,分担爱人的苦涩。

马车之外,繁华依旧。咫尺之间,落针可闻。

二人就此相拥,织影绵缠交叠。风卷帘动,偶可见极单薄、极微缈的一丝颤抖,自劲瘦的背部传出,落往柔软、抚动的小手。

啜泣渐消、战栗平息时,魏玘仍未抬首。

他低颈,伏往阿萝的肩窝,脱口的字句哑而低涩:“你会笑话我吗?”

不待她回应,他一顿,话语更沉:“会吗?”

阿萝明白,魏玘不是当真要问。他心里已有答案,偏要向她反复求证。

先前,许多个深夜,他也像这样,一遍遍地说爱她、不厌其烦地同她索吻,似要剖开胸膛、捧上他真心,又像不知饱足、吃她入腹里。

打从二人初见时起,他总是如此复杂——强大到坚不可摧,也弱小到茕茕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