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读过不少男子耽湎美色、贻误军机的故事,想来魏玘多半不会如此。毕竟,他此刻游刃有余,瞧着浑不需旁人担心。
只有一点不好:这多少令她有些不自在。
不能怪她。换作任何人,被他如此盯着,都会心里晃荡,半点听不进正事。
阿萝长睫扑扇,不禁缩了缩双腿。
“子玉。”她软声道,“你这样说话,叫我怪难受的。”
魏玘眉峰一挑,眸里笑意涌流。
“难受?”他学她咬字,意味深长道,“是嫌我道貌岸然、不解风情?”
这是什么意思?阿萝似懂非懂。
可她尚且来不及发问,忽见人修颈一低,漂亮的面庞也就此消失。
“那我专心些。”
一时间,天地陡然倒转——
阿萝惊慌失措,纤指紧收,攥住手边的锦褥。掌心的触感无比陌生,可她已无暇顾及,鹿似的眸子也漾起淡雾。
她没了劲,险些撑不住身形,只凭一股错愕吊着。
气息乱如碎玉。阿萝稍一动睫,便有泪水淌下,清凌凌地悬在颊间。
心头的感觉难以言喻。她仿佛摇身一变,成了这世上最坏、最坏的人,让雄狮低下头颅,让清贵的肃王不再清贵。
倘若为王,不论肃王或帝王,总该漂亮又干净,与污秽离得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