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耳畔再无人声,阿萝才停下,茕茕地立住。
她的颊涩得厉害,遍布半涸的泪水,受晚风刮吹,一刺一刺地疼着。
此处是何处?她跑到哪里来了?
阿萝不知道,更无暇去想。她心里沉甸甸的,装满了方才的经历,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挪步,扶住身侧的木柱,从旁寻个支点,借此依偎。
——如若不然,她就要倒下去了。
阿萝不明白,先前的她怎会有那般自私的想法。
对待她,魏玘小心翼翼、处处周全;可之前的她,竟然心存侥幸,想借来客醉酒一事,敷衍、盖过可能产生的风险。
为何会这样?她明明万般不该。
阿萝垂首,睫羽一扇,便有泪水淌坠下来。
她不通权势、不存城府,却知魏玘艰难,只觉自己并不聪明,除却一身不折的韧劲,怕是于他毫无裨益,更可能会有所拖累。
真奇怪啊。她抹着泪,抽噎着,也慢慢地想着。
与魏玘初识时,她尚且不喜用处的说法,更曾埋怨他真心不诚、以她为诱饵。谁知眼下,她最希望的,却是自己对他有用。
这大抵就是喜欢的滋味:想他好,想他更好,想他的好里有她的一份力。
正因此,她才不能冒进,必须比他更加小心。
“呜……”晚风微微一动。
朦朦胧地,阿萝听见了女子的哭声,似乎来自于左侧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