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自那日和解之后,魏玘不常来寻她。她也不恼,心知翼州情势特殊、当以赈灾为重,便专注备药、筹措防疫,与他各自忙碌。
但此刻,她思绪纷繁,脑袋乱嗡嗡的,不知该与他从何说起。
魏玘也不开口。
二人陷入了须臾的沉默,便听风声猎猎、玄袍掀动。
高颀的阴影倏然打下。
阿萝反应不及,只见阴翳转瞬又退,一股力道抵达足踝。
在她面前,魏玘单膝叩地,向她低颈垂首,掌中的锦帕绣有金纹,落往她小巧的绣鞋。
微痒的触感自靴尖传来。
阿萝睁大双眸,怔怔看他,一时忘了躲开。
他的手生得漂亮,十指修长、分明,掌型宽而瘦削,宛如玉塑清竹。这样一双手,合该不染纤尘,却拢住她足踝、为她拭净脏污。
魏玘神情冷沉,眉宇泰然如常。
可他的睫长而低颤,泛着不安的局促,被阿萝清晰捕捉。
“你有话要与我说吗?”
魏玘手腕一顿,没有立刻回答。
他默了片刻,才道:“我当初要纳你为妾,与你出身巫族并无关系。”
——纳妾,出身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