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厌烦,是他怕自己纠缠太紧,特意退让几分,岂料被阿萝反咬一口。
咬便咬了,她又偏要苛待他,虽然允他亲昵,却要他温柔,迫使他忍下汹涌的爱意,将奔流的江水匀为潺湲的清溪,一点一滴地灌溉给她。
“你只读出我一半的心意,还到我这里来讨便宜。”
——话里的委屈劲儿分外熟悉。
阿萝听着,忽然回忆起某个相似的月夜。
那时,二人身处台山书院,他一壁控诉她太过心狠、对他锱铢必较,一壁又将她囚于臂弯、用滚烫的唇封缄她言语。
想到这里,她嘟囔道:“你总是如此。”
“嘴上不饶人,推我那样远;身子却老实,贴我这样近。”
魏玘听出她言外之意,多少生出些愧赧,便埋首,向她雪颈轻啄一下。
“好阿萝,我错了。”
他又道:“你想我嘴上近些,还是身子远些?只管说与我听,都依你。”
阿萝闻言转眸,看向案间药囊,记起此行目的。
她垂腕,轻轻拍他手背,道:“我想你乖乖撒手,规规矩矩地坐着,容我为你上药。”
在都尉府时,她看见云青欲雨,担心暑气湿热、不利于魏玘养伤,这才揣着药囊、急匆匆赶来传舍,有心为他更换敷药。
“还有,关于你咯血一事……”
“良医作何诊治,你要如实交代,不得有所隐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