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木门闭合。
很快,屋内只余榻间二人。
眼看令使离去,阿萝抿着嘴,将视线自门扉收回。
她动腕,刮下最后的敷药,替魏玘涂上,一壁嘟囔道:“这就走了?我还没说完呢。”
“想说恤孤[4]之事?”魏玘道。
阿萝讶道:“你怎会知晓?”
来到翼州后,她常与孩子为伴,见其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心里十分难受得很。如今翼州才受水害,定有许多孩童无家可归、需要救助。
魏玘不答,只莞尔,向阿萝悠悠递去一眼。
目光交错间,气息清浅起伏。
阿萝看见,他那双凤眸皂白分明、隐透薄光,更胜天河深远,而她正倒映其中,是凝然、袅娜的一道,被他纤悉无遗地容纳。
这令她忽然发觉,他的询问是刻意而为。
他长虑却顾,早有先见之明,无需旁人提醒,已将防疫、恤孤等事想过七八。
可他依然追问她看法,征求她意见,鼓励她表达。
这很好,但——
“你不会只问我这一次吧?”
魏玘闻言一讶,打量阿萝半晌,才道:“不会。”
“本王有这么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