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该他疼呢?分明打在她心上。
阿萝绷着一口气,直到给魏玘涂好敷药,才懈下劲力,一时瘫坐在榻边。
她没有力气,也动弹不得,只能朦胧地、迷茫地看他——看他面颊苍白、血色尽失,五官依然清俊,却了无生机、如风前残烛。
阿萝捂住双唇,竭力藏起啜泣。
她心口淤堵,像被人沉重地捶打,令她好难承受。
太痛了,比昨夜的拥抱更痛,像魂魄被撕去一半,也像心脏被捏入掌中。她的骨骼在疼,血流在疼,好像若他碎了、她就也要碎了。
阿萝目光描摹,绘过魏玘紧闭的双眸,落往他受伤的背脊。
“子玉……”她很轻地唤他。
——也只有这一声。
从前,她并没有发现,他的背原来这样单薄。
阿萝席地,靠在榻边,望着昏迷的魏玘,枯寂地坐了一阵。
终于,她想起抹泪,可抬了手,才发现脸颊生疼、泪水干涸,只好落腕作罢。
阿萝逐渐平复了情绪。
魏玘的气息是稳的,这说明,他没有大碍。
既然他没事,她也该走了。
阿萝抚榻,小心避开魏玘,借力起身,要往门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