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顾不得伤势,踉跄起身,回头往都尉府跑。
她要去取她的药草。
再之后——她要去到他身旁。
……
阿萝回到都尉府,颤着两腕,携上药囊。
孩子们正在院里玩耍,见她满脸是泪,不禁愣在原地,尚且来不及提问,便看她扭头就跑。
阿萝埋头前行,很快抵达传舍。
传舍之外,有典军护卫,均与她相识,对她不设阻拦。
她入屋,看见魏玘伏在榻上,杜松、川连立于旁侧,正与一郎中说着什么。
见她来了,杜松当机立断,拽走郎中,又招上川连,结伴离开。
一时间,屋内只余阿萝与魏玘二人。
空气静得可怕。
只有一人的气息浅浅作响。
阿萝抿唇,舒气,凝定心神,检查过魏玘伤势,便依所学医术,为他配药。
她离魏玘很远,也将药钵举得很高。因她眸里有泪,接连不断地下坠,生怕摔进他伤里、掉入他药中,再激起他分毫疼痛。
挨过笞刑,他已经伤得很重了。
一道道血迹纵横交错,恍若疮痍,根植他旧伤,为他平添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