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迷蒙,尚未回神,只觉身躯一紧。
她被人抱住了。
那人的气息就在耳畔,紊乱、低促,滑往她颈侧,如火炙烫,带着未消的醉意——他身子好热,抱她的臂在颤,却依然分明、有力。
这是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阿萝眨动眼眸,适应昏暗,看见殿外清光一片,恍若沉水淌过。
身前,是魏玘的发、颊,与他温热的呼吸。
他深深地抱她,像她随时会变成一段月、一缕风,在他眼前轻轻飘走。
“怎么了?”阿萝道。
她才醒,声音娇懒,蕴着浓浓的倦意。
“子玉,你怎么了?”
魏玘没有答话。他瘦削、挺拔,俯身搂她,将她收入阴翳。
阿萝茫然不解。
她越发清醒,忽然感觉,一缕凉意抵达颈边。
“子……”
——子玉,你哭了吗?
阿萝本想这样问,可不知为何,她说不出口。
她怔住,只被他搂着,向侧仰颈,任那一点泪淌下,聚在她微凹的骨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