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玘道:“是。”
阿萝轻轻啊了一声,道:“我读过越人的诗,是道‘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1]’。可海与云明明是两样物件,怎可同日而语呢?”
魏玘勾唇,似是觉得这问题好笑。
他道:“形似而已。云若海,海如云。一者在天,一者在地。你瞧见了,自能明辨。”
阿萝似懂非懂。
不过,魏玘的阐释倒令她记起别的问题——
“子玉。”她道,“这天下很大吗?”
这个问题,她曾经想问蒙蚩;可没等她问出口,蒙蚩就先离开了。
魏玘不答,抬首睨她一眼,才道:“不过尔尔。”
阿萝不解:“尔尔是多大?”
魏玘把玩青蛇,漫不经心,道:“股掌之间。”
这话,他说得不假。他有心夺储,未来应是帝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2]。如是他所愿,哪怕天上摘星、水中捞月,也当如探囊取物。
阿萝抿唇,道:“你骗人。”
“天下怎会这么小?光是我瞧见的天与地,都好高、好广、好远了。”
“不过……”阿萝话锋陡转。
她转头,望他,眸里凝着星,恳切道:“就算当真那样小,我也想你能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