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朗告诉我了,你马上就要离开了。这很好,你本来也不该留在这里。”
言罢,她低头,将药草摘断,倒入药钵碾磨。
魏玘也不再开口。
竹屋内,徒留捣药笃笃,再无其余声息。
过了一阵儿,低低的响声传来——似是有人以手指叩动桌面,听着杂乱无章、分外烦闷。
片刻后,魏玘起身,走出竹屋。
阿萝转头,望着大开的屋门,迷茫地眨了眨眼。
怎么感觉……他好像生气了?
……
直到傍晚,魏玘才回屋,还带来了一卷织金锦。
彼时,阿萝正在制药,只叫他暂且将织金锦放在桌上。待到入夜,她终于结束,才洗净双手,坐到桌边,捧起锦缎查看。
织金锦果真名不虚传,经烛光一照,映出满室金光。
阿萝爱不释手,寻了剪子,照着心里打好的形儿,再度忙起裁剪来。
魏玘也坐于桌边,又在丢刀,并未注意阿萝。
他恢复了寻常的冷脸,黑眸如积深冰,仿佛先前的躁郁只是昙花一现的错觉。
冷锋凛冽,割破金光,刺得阿萝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