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都行,咱别在这碍眼,他们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伴云从未见过世子爷那副模样,他知道世子最讨厌别人窥探他的往事,就算夫人与他一道青梅竹马长大,他让她看到的大多也是风光霁月、满身荣誉的一面,如今却
世子爷这次怕真的动怒了,不知要如何折腾夫人呢。
书房里,谢知鸢怀里的经纶散落一地,她被男人逼至堆满书册的那面墙角,泛红脸蛋上的两丸乌黑眼珠已噙满慌乱的泪雾。
男人的皂靴毫不留情地踩过湛蓝的书封,他垂眸睨着她,神色冰冷,“我再问一遍,你昨日去寻祖母做什么?”
往日他面对她时,身上的气势总是被细心地敛起,可如今却沉沉地全压在她身上。
谢知鸢没直面过男人的压迫,眼里的泪吧嗒吧嗒全落下了,她揪着手指头磕磕绊绊道,“我,我错了”
她不是傻子,此刻表哥定是已知晓她昨日问了何事,是以直截了当地认罪。
眼前的女孩子哭得一塌糊涂,她鼻子还堵着,嫩红红的,湿津津的泪沾上卷翘的长睫,看向他的眼里满是无措与怯意。
陆明钦闭了闭眼,他知晓方才是吓着了她,再生气也只得小心翼翼敛起周身的气势,他伸手替她抹了抹眼尾的泪,动作轻柔克制,只眉眼还凝滞着寒气,
他淡声道,“你问那些做什么,不过是一些不甚重要的小事。”
“哪有——”谢知鸢心里再害怕,此刻也忍不住反驳,水亮的眸不住往外涌着清液,可她在男人黑沉的目光下,依旧哆嗦着道,“那些于阿鸢来说很重要,表哥的一切阿鸢都想知晓阿鸢很心疼表哥”
微凉的手指顿在她脸上,沉默于瞬间席卷这片天地。
“你心疼我?”几瞬后,陆明钦眼底暗色聚集,他冷冷一笑,“我有什么可心疼的?”
“表哥”谢知鸢哭着不住摇头,原本就想不明白的思绪在浑浊灼热的温度下越发混乱,眼见着男人转身就要走,她跌跌撞撞地朝前一把揪住他的下衣摆。
“不是的表哥阿鸢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