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得不得了,方才表哥笑话她胆小,她当即便要亲他一雪前耻,
可两人之间的身高差太多,表哥他又故意没弯腰,她就只能,就只能踮脚才勉强够着男人的下巴,
“表哥——你头低一点嘛——”
她晃了晃他的衣角,颤软着声音道,
陆明钦长睫垂落,语调悠然,“那我方才所说的——”
“我都听你的——”谢知鸢可怜巴巴地扁了扁嘴,“我都听你的嘛——”
陆明钦这才依她的,低了低下颌,谢知鸢拽住表哥的领子,趁机又踮起脚尖,唇珠才擦到男人下唇的那瞬间,突地边上传来一阵怒吼,
如今猝不及防被吼这么一声,吓得直接落回原地,侧身去看,
严谨古板的老学究行路带风,广袖一扬,伸手指着他们,瞪圆了眼,“你,你们!”
在对上陆明钦墨黑沉寂的眼眸时,他好像咽了什么苍蝇一样,又将剩下的话默默吞了下去,只是脸色发青,“是是陆世子啊”
陆明钦颔首应了声,“严夫子。”
谢知鸢早已松开表哥,她宛如说错话、做错事的小孩子,揪着手指头颤巍巍地到了严夫子的面前,心虚地喊了声“夫子——”
严巍眉头直竖,又迫于陆世子沉沉的目光,开口道,“虽说快成亲了,可在学府这样终究是于理不合”
他说着说着,忽地甩袖,“罢了,你今日是赖找我的?”
谢知鸢宛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昨日幸有夫子提点学生,学生今日便将改后的关于飞朝税法革新的策论拿来了。”
严巍并不意外地伸手,眉眼缓和了点,“拿来吧。”
谢知鸢忙把藏在袖中的黄皮纸捞出来,细细抻平了,才恭谨交到严夫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