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朝服繁复,绣着云鹤纹样式的金丝线,在他身上时煊赫不已,显出矜贵高不可攀的气度,
他慢慢靠近,声音不紧不慢带着从容,被风一吹,倒像是要消散了般,“怎么来了这?”
谢知鸢戳了戳手边的黄皮纸,“来交课业的。”
陆明钦颔首,他垂睫看着她,连带着眼睑处投下的阴影也骤然缩短,“那快些进去罢,外头风凉。”
谢知鸢长长地哦了一声,难不成两人快有一月没见着面,他便只同自己说这个?
在男人快要走时,她心下一忿然,直接伸手拽住陆明钦的衣角。
她用的力度不大,甚至与其说是拽,不如说是揪,小小一点指尖掐在滚边处小小一角,却成功让男人停了步子,
陆明钦侧眸俯视过去,女孩的脸被风吹的有些泛红了,她比起上月脸颊又瘦了一些,脱去婴儿肥后,漂亮的骨相越发显眼,
可仰脸望来的眼睛还是乌溜溜的,她问,“表哥是升官了吗?”
陆明钦颔首应是,看着她眉眼瞬间落了委屈巴巴,那双潮湿的眸子好似会说话一般,
“这样的好事,表哥怎么都不同我说的——”
陆明钦听着她沮丧拉长的腔调,唇角微伸,“算不得什么大事。”
与将要成亲相比,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事。
谢知鸢还是不满,她手顺着拽住一大片一角,轻轻晃悠了下,“那表哥也要与我说,不论是大事小事,我都想听。”
陆明钦侧身,大掌顺势拉住她不断作乱的小手,指腹按在软肉上捏了捏,他缓声道,“那阿鸢呢?”
谢知鸢不解,她一只手被表哥拉着,只好用另一只手护好快被风吹乱的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