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居。

四喜手抻开一卷泛黄的薄纸,迎风自燃时的火焰跃至灯芯上,她将侧屋最后一盏烛灯点亮后,往里屋瞧了眼。

少女端坐在桌案前,微黄的烛光将她的眉目照得透亮,她手里拿了根白玉秋毫,神色认真,却迟迟未落墨。

“小姐,有成色了吗?”四喜端着盆子到她身边,也歪头跟着一道看。

谢知鸢严肃地摇了摇头。

今日表哥差人送回了她的课业,她原本摸不清头脑,即便翻了几页,发现其上的标注,也只有了些模模糊糊的实感。

先前她为了过大学府每月的核验跑去陆府让表哥帮忙时,对方也只存了能让她合格的想法,女子试什么的提都未提,

现如今她课业虽算不得出众,但合格已是轻轻松松,表哥缘何还要这般——

她翻到最末页才发现他还给自己留了张纸条,说是让她随意看看,近日女子试会有变革,若专精一道,对其他课目的要求会低一些。

她若是想去试试,也可提前做准备。

但尽管要求会低,也只有一点点。

她这本册子里的论策共有八篇,每篇陆明钦都从头到尾全盘做了注解。

谢知鸢想重新再写一篇,可如泉涌的思绪在拿起笔的瞬间便静得宛如一潭死水。

就像——她知道该如何去说,但又不知哪句古人大家的言论能对应上自己的想法,

简而言之,背得过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