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钦看了他两眼,将泛黄的纸递还给他,一面提步朝外走,一面道,“看来陆某往后也无需来此了,黄大人做的很好,剩下的也这么办。”

黄茂小跑着跟在陆世子身后,听他这么说不由得茫然“啊?”了一声。

狱卒已端着盆子从另一面过来,陆明钦适时顿足,慢条斯理净好手。

水珠缓缓从男人修长的指骨滚落时,他侧身俯视黄茂,瞳仁墨黑沉寂,“黄大人不会让陆某失望的吧?”

黄茂缓缓咽了口唾沫。

陆明钦从诏狱出来时,时辰尚早,他惯例将肩头的披风取下递给伴云,又默默吹了会儿凉风散身上沾染的血腥气。

昨儿个乌云盖顶,到现在却已是晴空万里,清透的光撒在男人身上,将清俊的面容照得透亮,乌黑的长睫半阖着,唇角泛着血丝的细小咬痕都被渡上柔光。

伴云见世子爷这般,心里已有了猜测,果不其然,约摸一盏茶后,他侧身提步径自前往车舆,淡声吩咐道,“去谢府。”

伴云俯身应是。

谢知鸢还趴在床上翻册子,手下每翻过一页,她就吐吐酸疼的舌头出来透透气。

原本粉嫩的舌尖经由一夜的发展变得愈发通红,可想而知当时男人用的力度是有多大。

幸好今日学府休沐,如若不然,被那些惯会乱嚼舌根的同窗们瞧见了自己红肿不堪的嘴巴,又不知要如何编排了。

谢知鸢忿忿地嘶哈了一下气,舌尖却不小心碰到嘴角,她强忍着捱过那阵子酥麻刺痛,整个人继续瘫倒在榻上,

想着想着,又来了气,她将旁边的枕子当成表哥,又狠狠地捶了一顿。

锤得正起劲呢,守在门口的四喜慌慌忙忙探头道,“小姐,不好了,陆世子来了!”

在四喜心中陆世子矜贵淡漠的形象早已在瞧见小姐被咬的那么惨后荡然无存,她如今怕得不行,这一嗓子根本没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