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喊完后便对上了男人垂眸望来的眼,她卡了壳,心中念叨着小姐自求多福,提步发力,一溜烟跑向别处。
下一瞬一道细软的嗓音从厢房里头传出,
“你叫什么呀,我虽不想见到他,但难道我还能拦他不成?”
不想见他?
正进门的男人步伐一顿,鸦黑的长睫停住,他垂眸低笑了下,侧身将半开的门扉拉上。
谢知鸢才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她慌乱地把自己的脸埋进被子,手指头在锦布上揪来揪去。
窗外翻飞的落叶簌簌作响,木门拉上的吱呀声却清晰可闻。
谢知鸢脑袋闷在被窝里,小小的、黑黑的一团里,自己越发急促的呼吸声围绕在耳畔,
可即便如此,男人一步步行来的动静被屋里等等空旷寂静放得无限大,
谢知鸢默不作声埋着脑袋,心也随之七上八下地跳动。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停顿在身侧,谢知鸢半边身子还漏在外边,脊椎骨骤然发凉。
他好似坐在了榻边的木椅子上,几瞬后,书页翻动的动静响起,一下子遮盖住了其他一切动静。
谢知鸢本想默默装死,可被子里的气息越发稀薄,她闷得慌,尤其嘴里的舌头没被风吹便又麻又痒,好似要灼烧起来了。
她想探出头透一透气。
谢知鸢轻手轻脚地从侧边揭开一点缝隙,恰好瞧见表哥正靠坐在木椅上,翻她的课业。
窗外的柔光慢慢将尘埃散成光束,他眉目认真,手底下波澜不兴翻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