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鸢趁他不备,又朝前叼住。
反正咬都咬了,表哥待会肯定要惩罚她,那还不如吃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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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云方才早已小跑着出了内宫,看见停在外宫宫道处的车舆时眼睛一亮,踏上外板的那一刻,身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
“什么鬼天气,”他念叨着,拿着帕子擦着脸上的水珠。
疾烨懒洋洋靠在车厢外,望着天上的雷电,雨幕层层笼盖住远方的天际,模糊了飞檐翘角的轮廓。
他收回视线,斜斜瞥身边浑身湿透的伴云一眼,见他还在抓着衣角往下挤水,嘴里不由得发出嗤笑声。
极爱面子的小总管怒意冲上眉眼,他放下手中的衣摆,伸手啪地一下拍上了疾烨的肩头,呵道,
“笑什么笑,若不是你克扣了我的伞,又不愿去那内宫,如今湿透了的可是你自个儿。”
疾烨不疼不痒地躲了躲,他眉尖一挑,才要说什么,忽地捕捉到什么动静,黑眸直直往外看去。
男人的皂靴稳稳当当踩过青石板砖,扬起些许细密的水珠,发出细碎的响声。
素青色的伞在暗夜中模模糊糊转着,水顺着伞骨飞溅。
伴云眼瞧着世子爷背着表小姐朝这边走来,清俊的脸上是惯常的没有什么表情,却足以让他心肝发凉,
男人腿长,明明是数丈的距离,与他而言不过是几步,他上车时淡声吩咐道,“启程”,
伴云还没反应过来呢,耳边忽地传来女孩的轻呼,表小姐肩头那顶伞瞬间滑落到他头顶,
雨丝轻扬间,男人大踏步进了车厢内,车帘还在摇曳,
伴云透过缝隙看见了表小姐跌落在软垫上,屁股还没坐稳,人便被拉着到了男人的怀里,云锦织的雪纱全然被湛蓝色的衣角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