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鸢支了支下巴,示意她放到另一边的木桌上,四喜一眼瞧出她想要躲过喝药,从闵婆婆那接过瓷碗,错步到了她跟前,
正装作看书的女孩子感知到身上落了阴影,她凶巴巴抬头,
“你好烦啊四喜——”
“小姐,喝药,”四喜板着脸干巴巴道,“不然下回陆世子来了,我便同他打小报告。”
谢知鸢瞪大眼盯着她,见她一脸不为所动的模样,才蔫儿吧唧地从她手中接过瓷碗,
四喜已将饴糖替她备好了,正掐在手里等着她喝呢。
谢知鸢瘪了瘪嘴,才掐上自己的鼻头,吨吨灌了两口,外头忽地又传来些许动静。
“小姐——”叩门框的是春桓,她见门扉大开,料想里头正喝药,并未贸然进去,只道陆府那边送来了几张婚帖,又命悟大师挑好了日子,想让他选个出来。
谢知鸢把嘴里的药吞了下去,又急急忙忙仰头含住四喜手中的饴糖,脸颊处凸出个小鼓包。
方才她喝药忒苦,春桓的话只在脑子里草草地过了一遭,现如今反应过来,发出了个“嗯?”
没等春桓再说一遍,闵婆婆使了个眼色,“叫人带上来吧。”
外头侯着的小厮才鱼贯而入,他们个个手拿着封盒,那盒子以上好的黑木制就,边缘镶嵌着金丝,繁复的纹路精致无比,
谢知鸢舔着口中的糖,心下迷茫,待见到他们打开,才恍然这就是表哥昨日说的婚帖。
只是——她轻扫了一眼,小小的红色纸张在木盒里显得无比渺小,
婚帖用这个装,也太夸张了吧。
嘴里的苦味也差不多散了,她起身挑了其中的一个凑近去看,才瞧清楚的那瞬间,她稍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