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平日里还好,兴奋起来行路总是不端庄,不自觉一蹦一跳的。
谢夫人眼里溢出些许笑意,伸手将她歪了的发簪扶正,才道,
“是遇着什么好事了,竟乱成这个样子?叫其他人见着了又不知该怎么说你。”
谢知鸢用圆嘟嘟的脸颊肉蹭了蹭她的手,软声撒娇,又将毛茸茸的脑袋往她怀里塞,直至对方笑出来才稍松口气。
这厢母女两人温存着,那厢陆明钦听着耳边的欢声笑语,只垂眸摩挲着腰间的玉珏,他五感超绝,是以那股子佛偈香好似就直直贴近他,混着少女的清甜气息往脑袋里灌
惹得人心烦。
这么浓,若不是近得衣角相错接、鼻息缠绕,甚至是抱抑或肌肤相贴——
陆明钦手指轻轻动了动,他唇角微弯,只静静坐在原地,眉宇未浮现半分不耐。
眼见着谢夫人眉眼和缓了不少,谢知鸢才小心翼翼转眸到表哥那问,
“表哥怎的来了此处?”
陆明钦掀起眼皮子,如墨般黑黝黝的眸静静看了她两瞬,看得她一阵阵发虚,这才缓缓开口,“去谢府未寻着姨母与表妹,便来此处碰碰运气。”
他说这话时,语调倒是松快,谢知鸢却不由自主想起昨日他在她耳边说的今日来谢府提亲,而她转头又离了府,她一心虚,便只低低地应了一声。
谢夫人在边上看着两人一来一往,惊觉自己像是个棒打鸳鸯的恶毒婆娘,她摸了摸女儿发红的小脸蛋,叹息着说,“到底是儿大不中留,陆世子——”
她目光落在陆明钦身上,“你的提议我允了,只是佛祖脚下,切莫要忘了今日所言。”
谢知鸢微怔着抬头,看着谢夫人理了理衣袖,从容起身,对陆明钦福了福身子,
“方才之言多有得罪,望君海涵,只是身为一个母亲,又兼为一个过来人,我不得不再多提点几句,若是世子您做不到方才所说的,那民妇便是拼死也要讨回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