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住胸口因她为其他男人哭泣而翻腾的暴虐,步伐从容踏上侧殿边的抄手游廊,镶金云绣滚边因迎面的风不住翻滚,

他掌心扣牢她的腰,另一只手带着袖口拂落其上的落叶,才带着她坐到横木上。

男人沉稳的气息令谢知鸢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反应过来此举不妥,正要匆匆忙忙从他温热的胸膛前退出,下一瞬却被大掌钳着肩膀,再度往他那边贴去。

还在轻声啜泣的女孩一愣,旋即呜咽着唤了声“表哥”,她指尖陷上男人腰间的云锦,带着哭腔的软颤嗓音宛如归家后哀求长辈替其舔舐伤口的幼兽。

陆明钦听着她软声叫唤,呼吸略微急促了些,他不紧不慢拢紧女孩的腰,手掌在其中一只腰窝腰窝上轻触,

另一只手则是带着抚慰意味轻轻拍着她的背,

直至掌心下如小山尖般细瘦的蝴蝶骨停止发颤,

他淡淡出声,语调听不出什么好坏,却不自觉带上几分轻柔,

“既是如此,回府后可商议退亲事宜。”

谢知鸢一僵,心口倏忽间窜上一股子凉意,脑袋瞬间从他怀里钻出。

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却又被她硬生生捱住。

她不该这么忖度他的,身前的男人该是她最信赖的兄长,她不能用这种无端的恶意将固有的思绪往他头上凑。

可万一呢,万一表哥他真是想要她故意听见那两句,好要元和同孟瀛双宿双飞,毕竟那两人都如此优秀。

若有他人知晓谢知鸢这年头,必要嗤她无稽之谈,她自个儿也觉着离谱,可又忍不住要去想。

她这般忖度着,面上也不由得流露出些许出来。

眼前的女孩还在不自觉抽着噎,眼尾、鼻尖俱是湿漉漉一片,可却用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看着他,犹豫着没吭声。

陆明钦却将这犹疑看做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