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鸢目光不自觉落到他的手上。
清隽修长,原本白皙如玉的手背上横亘着几条疤痕,因快近一月而变浅,可不难想象当时皮肉绽开的画面。
就是连指节处也有细细小小的伤口,似是荆棘划过后残留的痕迹。
不过是一瞬的功夫,谢知鸢心口已不住翻涌,酸涩泛上眼眶。
一如小时候见到表哥躺在床上时的,那种无力与心疼。
往日的谢知鸢必会为着这架势与“表哥病弱我竟还要拿这些事来烦他”的念头不敢再开口,可如今全然不同,
她不是个傻的,既已下决心割舍,又怎会容许他人破坏自个儿的亲事。
谢知鸢垂下眸子不敢再看,她忍住那股子心疼,稳了稳心神,开口道,“我是来问表哥孟公子那件事的他——”
“不可,”他轻轻抬眼,露出乌黑如墨的眸,“这门亲还需三思。”
听说是一回事,被他当面驳斥又是另一回事,昨夜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的胡思乱想瞬间涌入脑海里,
表哥是不是觉得,她配不上孟公子。
“为何?”
谢知鸢手不自觉绷紧,她语气不自觉带上些呛人的意味,没等陆明钦回复就再次开口,
“我觉着孟公子极好,我娘也对他极为满意,”
出于莫名的情绪,她加上最后几个字,“他极喜欢我,我也极欢喜他。”
女孩的声音越说越大,在书房里来来回回荡漾。
她一次用上四个极,好似他再不允就是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