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泪眼涟涟、娇喘吁吁,逼得他偏眼不再去看第二眼。

谢知鸢叫他唤来小厮,让其供上热水、湿巾,又鼓着腮帮子要他将屋内的灯燃上。

烛火渐燃时,伴云一愣。

清俊矜贵的男人衣襟稍乱,正半靠在榻上,指腹抚着眉心,

抬眸望来时,瞳仁沉寂。

门外表姑娘指挥着小厮的声音隐隐传来,热火朝天的,与屋内的阒静恍若隔了层瞧不见的屏障。

伴云眼观鼻鼻观心忙掩门退出。

“谢姑娘,灯已燃上了。”

他笑着道。

谢知鸢接过小厮手里的水盆和帕子,闻言端着入屋内。

屋外走廊处倒还可听得清楼下与隔壁的杂闹声,那门一关,便又霎时阒静。

她瞧见了半坐在榻上的男人,轻轻唤了声“表哥”。

半晌,男人略带沙哑地嗯了一声。

谢知鸢小心翼翼踱过去,将水盆子放置在榻前的木踏上。

这才抬眸,映入眼底的是他淡漠又与平常不大一样的脸,

他垂着眸,眉眼落了些许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