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烨默默跟在伴云身后,随着主子踏上云画舫对面的墨雨舫。

云画舫与墨雨舫的东家是同一人,不过为人低调,未曾出现在众人面前。

里头构造与云画舫大差不离,唯一不同的是,云画舫艺伎善歌,墨雨舫善舞。

一入里头脂粉气扑鼻而来,到处是舞女的娇笑声,甚至不少客人在大厅里放肆地摸着坐于身上的舞姬,

还有些穿着官服模样的女官,嘴对嘴喂着小倌吃食。

大衍风气开放,对此巡查人员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好的画舫倒像是花楼。

陆明钦蹙紧了眉。

伴云捏着鼻子,唤着疾烨将几个要贴上来的舞姬隔开。

他知主子喜洁,几年前有一婢女不小心碰着了他的手,自那以后,屋内的所有丫鬟都被遣送回家了。

若不是有几回替主子收拾衣物时发现其上的浓浊他都要以为主子不行了。

行是行了,可是否喜好男子的顾虑依旧在伴云心头难消。

从那时起,伴云就已在心底暗自起誓,必定要为表小姐与世子爷牵桥搭线,不然世子若真寻了个男子,他该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额,他该如何对得起从小与世子一块长大的自己!

三人好不容易上了最高层,那掌柜一袭锦衣,点头哈腰推开门,“陆世子可要遣人上点酒或是美人?”

陆明钦推开东侧的窗,朝外望去时对面云画舫的窗幔清晰可见。

他漫不经心淡声应道,“上些酒便是了。”

不一会儿酒上来了。